柏林,曾经是一个那么有影响力的城市,这里上演了太多的历史纠葛。稍远一点,她是世界历史长河中不可忽略的普鲁士王国、魏码共和国的首都。近一点的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柏 林在一个政治狂人的肆意舞动下,成为一个发动二次世界大战的中心。后来,柏林被盟军攻克,战争的车轮把这里的一切碾成碎片。再后来,柏林惨遭人为的分割,成为了两个泾渭分明的城市,使得原本统一的民族成为不同制度的国家。所幸的是,十几年前,那条刻在德意志民族心中的伤疤终于被抹平了。只是,当我们现在走到这个城市的某个地方,仍然习惯称它:这儿是西柏林,这儿是东柏林。

     可见,一段历史留在人们心中的痕迹是很难抹灭的。这个城市承载着太多厚重的历史,三天来我们走过许多著名的地方,它的历史就会自然而然被毫无保留地提起重温。忘记历史意味着背叛,忘记历史等于没有未来。绝大多数柏林人乃至绝大多数德国人从来就是抱着尊重谦卑的态度去面对,这一点很值得我们死不悔改的小日本好好学习。

  柏林墙,记载的历史有多长?

     来柏林,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去看看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柏林墙。

     二战战败的德国由于东西方冷战的加剧,美英法苏从各自的利益出发,导致由战时的盟友变为竞争对手,随后,苏联占领区和西方占领区各自走上了不同的发展道路,德国最终分裂成美英法西占区的联邦德国和苏占区的民主德国。

     在此情况下,原德国首都柏林的东半部苏占区和西半部美英法占区形成了两套体制,一个城市两种制度。

     由于西方盟国的大力援助,联邦德国经济飞速发展,从1945年到1961年间,每年约有数十万民主德国公民通过柏林逃往联邦德国,使民主德国蒙受巨大损失。

     1961年8月13日凌晨2时,一道道耀眼的探照灯刺破夜空,宣告了柏林市28年东西分隔的开始。那天是星期天,当柏林人一觉醒来时,惊讶发现一道40公里长的带刺铁丝网沿着苏联占领区界限被匆匆布下。民主德国人民议院发布命令,用铁丝网封锁西柏林,切断了东西柏林间的自由往来。后改为混凝土墙,建成举世瞩目的“柏林墙”。

      柏林墙于1964年建成。1975年对柏林墙的最后一次工程竣工。柏林墙高4米,全长169.5公里。之后,虽然民主德国戒备森严,但还是有5000人越过柏林墙逃出,至少250多人在越境时死亡,其中大部分是在试图越过市中心的混凝土墙时丧生的。

     柏林墙自建立之日起就一直受到西方的强烈反对和指责,认为民主德国这样的做法“违反人权”。1989年,在前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影响下,新上任的民主德国领导人克伦茨作出了突破性的决定――开放柏林墙关卡。一夜之间,约10万人象潮水一般从柏林墙的东边涌向西边,所有的护栏全部被挪走,28年的人为阻隔就这样消失了。

     1990年6月13日,民德政府开始拆除全部柏林墙。 1990年10月3日两德实现统一。

     现在,大部分的柏林墙已经被拆除,仅留下市区几段不足百米作为历史的纪念,大部分的柏林墙只剩下地面上的一条单薄砖痕。在残留的柏林墙上,政府请了世界上数十名著名的画家在上面肆意涂鸦,使得原本冰冷丑陋的墙体鲜活起来,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如今许多画面渐显斑驳,许多内容和柏林墙本身的历史有关,却或多或少带有政治讽刺色彩。而柏林墙的残骸,一部分被政府当作填筑道路的材料,永远地留在了那片土地,还有不少被切割成小块出售。小贩们在我们身后不紧不慢兜售着:“买一块柏林墙吧!”

     是啊,同样的价格,在拉斯维加斯只能买到一个破碎的梦,在柏林却能买到一段厚重的历史。

  住在西柏林,吃在东柏林

     翻译任婷婷是一位秀气的河北女孩,她在德国留学多年,她说,判断东、西柏林一个最简单的方法是看街面建筑,西柏林的建筑主要为欧式,楼层不高,却注重精雕细琢。东柏林的建筑以苏式为主,我们往往看到的是一座座四四方方庞大的建筑,高大威严,毫无创意。

     我们住的假日酒店在西柏林市区一处安静的角落,酒店的正门就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人在其中,听到的是各种各样悦耳的虫鸟声,仿佛自己所处的是郊外,而树林之外,就是一片车水马龙。酒店没有统一的大停车场,车子分散停在树林深处的道路上。深秋的树林挂满黄色的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闪光,如同彩色珠帘一样夺目。其实,这就是柏林的一个缩影。柏林不同于欧洲的其他大城市,它的面积极大,植被被很好呵护着,整个城市约有1/3的地面被森林、湖泊、河流和公园覆盖—— 通常情况下,我们总习惯用“有……的表面被森林、湖泊、河流和公园覆盖”来形容某个植被保护很好的国家,但在这里用来形容柏林城市毫不为过。

     因为住的附近没有中餐馆,除了早餐,我们体型巨大的大巴得穿过几条狭窄的街道,来到位于东柏林的“中国城”中餐馆。和西柏林不同的是,这里道路宽敞,放眼过去,苏式建筑物中规中矩整齐排列着,一恍惚,还以为是在北京呢。

        任婷婷说,十几年来东西柏林的差距已逐渐缩小。比如在道路方面,德国政府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建设相对很落后的原东柏林。打个并不夸张的比喻,在东西柏林还能自由往来的时候,坐在车上,闭上眼睛你就可以感觉自己的大致位置,因为一到东柏林,道路就立马变成坑坑洼洼,车子就不由自主颠簸起来。当然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存在了。

  勃兰登堡门,柏林的标志

     如果说柏林墙是德国人民心中一段沧桑的记忆,那么勃兰登堡门却是柏林城市的标志。它始建于1788年,三年后完工。其建筑风格与古希腊雅典卫城的柱廊式山门相类似,通体用白色砂岩条石砌成,庄严厚实。门两旁各有六根巨柱,门内有五条通道,中间的一道最宽,原为皇室御道。最吸引人们目光的还是门廊上在矗立着的一座胜利女神的青铜像。她头戴桂冠,背插双翅,左手执辔,右手握杖,立在飞驰的两轮四马战车上,英姿飒爽。陆俊说这座神像连同四马战车在1807年被拿破仑当作战利品带去法国,1814年后德国军队又把它夺了回来。现在,所有柏林人对勃兰登堡门都怀有一种特殊的感情,称它为“命运之门”。在过去的两百年里,勃兰登堡门目睹了多少兴衰荣辱:普鲁士的军队曾从门下凯旋而归,两旁的欢呼声排山倒海。;希特勒曾驱赶成千上万的人充当炮灰,从门下出发企图“征服世界”。柏林墙建成后,勃兰登堡门被隔在大墙以东几十米,成为柏林墙的象征地段。1990年柏林墙倒塌时,几乎全柏林的人都聚集在这里载歌载舞欣喜若狂。这里,自然而然就成了德国统一象征。

     从勃兰登堡门正门不远右侧是国会大厦,国会大厦是典型的欧式老建筑,主体三层,中间是穹形圆顶,据说国会在开会的时候,人们还可以自由上去参观。我们过去的时候,果然看到很多人在排队。国会大厦前面是一块宽大的草坪,有人带着小孩在那里追赶嬉戏,有人在那里放风筝,也有人漫无目的地走着,比如我们。总理府在草坪的右侧,是一座现代化建筑,门前有一段极为简单的铁栅栏横亘着,我们来得是周末,大门紧闭,但没有士兵守着。如果不是节假日,也许能看到总理上下班呢。

     在欧洲,绝大部分的建筑是没有厚实的围墙,更谈不上在窗户上安装防盗网什么。尤其是政府机关,其大门都是敞开的。建立围墙会被认为与选民有距离,这样就会影响到选民对政府的信任度和支持率。

     任婷婷说,在欧洲,建立高大围墙的一般是两个地方,一是监狱,一是美国大使馆。前者是用来防止犯人逃走,后者是用来防止恐怖分子袭击。

     穿过草坪往前不远居然是一个森林公园,深秋落下满地的枯叶,走在上面发出柔软的摩擦声音,原始的生态保护让人欣喜,在市中心居然有这么一块来自大自然恩赐的宝地,我很高兴这里面没有看到任何的建筑物。我们遇到两个老人在玩飞碟,笑容在他们的脸上肆意地绽放,开心得象小孩一样。更多的人们在跑步,一个人或者一大群。在柏林很多地方,甚至是马路旁,我们总能看见三三两两跑步锻炼的人们,无论是早上、中午或是下午。走过许多欧洲城市,柏林人是我看过最崇尚锻炼身体的。

     夜晚的库尔菲尔斯腾大道

     “我多么渴望我的库尔菲尔斯腾大道”,一位德国女歌手曾经这么深情唱道。其实在16世纪时,库大道只是一条通往乡间的宽阔道路,是一条专供诸侯们从皇宫通往森林狩猎的马道。 忽然在1871年的某一天,首相俾斯麦慷慨激昂说,我要建立一条让巴黎香榭里榭大道黯然失色的大道。于是这条乡间大道成了柏林最为著名的时尚大道。对此,许多德国人曾经抱怨说,普鲁士闻名天下的朴实作风就沦落在库大道之手。

     下车之前任婷婷说,许多华人认为这个名字过长,有时候索性就称之为“裤裆大道”,她又解释说这样称呼有一定的道理,说这条大道本身的形状也象裤裆。我无从去证实,只是认为这样的称呼很不雅,相信一向严谨的德国人也会反感这样的叫法。

     不管如何,如今的库大道已经被誉为柏林的青春乐园。汇入人潮如流的大道之中,夜晚街道两旁的商店、咖啡厅的灯光闪烁,临近圣诞节,就连街上的树木也挂上各种各样的彩灯以及圣诞老人的图案。身边经过的各种肤色的人群,很多人看起来都是那么快乐那么习惯地融进这里的喧闹,突然觉得,这里才是柏林热闹的中心。

     一位中年男子站在一钟表店橱窗外独自吹奏着萨克斯,是那首我所熟悉想的《going home》,曲调低沉悠远,让人思绪放任。他的脚下不远摆着一个礼帽,我摸出一个2欧元的铜板轻轻放入,他边吹奏边向我点头;附近一个少女穿着银灰色紧身衣服把自己扮成自由女神的雕塑站在一个椅子和灰布搭成的基座上,在她面前的地上摆着一个纸桶,上面的红字是 “Danke!(谢谢!)”在欧洲城市的街上,这种艺术化乞讨方式虽然不少,但却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不远处高楼的灯火璀璨,其中一座是著名欧洲中心大厦,在它的楼顶,亮闪闪的蓝色奔驰之星的标志格外引人注目。

     在一家咖啡店坐下,虽然价格的昂贵程度超乎我的想象。任婷婷说,在这里消费,千万不要去想欧元和人民币的兑换率,只要把欧元当作人民币花就对了。望着窗外熙攘的人群,也许,库大道的繁荣是现代柏林人的选择。一个生气蓬勃的城市,是不需要太多怀旧的感伤。

     但就是这样,库大道也是不排斥历史留下的痕迹,站在街中央,可以清楚地看到凯撒?威廉纪念教堂,它的上部虽然在二战中被战火毁去大半边,但这座建立于19世纪末的教堂仍然突兀在众多的现代化建筑丛林中,依然最忠实地保留着它的原状。

     在它的旁边,是一座建立于1961年的新教堂,老教堂就成了纪念馆。新建的教堂是灰色的,风格象一座现代化的写字楼,高度比老教堂矮了一截,看起来并不太起眼,但在夜晚才灯光映衬下变成蓝色,灯光透过蓝色的查尔特斯玻璃建筑石射出来,显得无比美丽。人们并不避讳留下战争的痕迹,也并不介意用心替代物来完备自己需要,这就是柏林人的思维,不忘记历史,也一样追求新发展,两者搁在一起就算看起来并不协调,却能最大限度地迎合他们的需要。

     德国人说,看柏林就象谈一场恋爱,先感受到的是那份诱人的悸动,然后要面对现实令人猝不及防的苛严,最后才理解到必须靠自己的双手掌握自身的命运。短短三天的造访无异于走马观花,还有许多的地方都只能留下匆然的一瞥,对柏林的认识也只能停在一个肤浅的表面上,但关于柏林的回忆,却能给我一种来自心灵的触动。

     历史,永远是一面无比公正无比明亮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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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绿色经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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